蒋绪昌觉得他又可爱,又可乐。
“新华字典上都清清楚楚印了避孕这个词,有什么不能公开说的?”蒋绪昌故意调侃夏杨,侧身压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你妈妈没告诉你亲亲也能怀孕吗?初吻都不在的小东西,你让谁怀孕啦?”
夏杨几乎与孤儿无异,从来没人给他科普任何生理知识。而且乡下没那么开放,对这种事,大家大都抱着好奇又避讳的态度。
他知道避孕药,还是因为看见疯子妈吃过。
听到蒋绪昌的乱科普,夏杨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连连摇头:“我没让谁…”
蒋绪昌得意洋洋地抢道:“所以你的初吻还在啦,小骗子!”
夏杨这才回过味儿来。
他瞥了眼校长只顾往前走的背影,身子一歪,躲开蒋绪昌的压制。
“你耍流氓!”夏杨抬高些声音。
耍流氓?
这才哪儿到哪儿!
见夏杨提到和生理学沾点儿边的事,就跟躲进壳儿里的蜗牛一样,蒋绪昌逗弄心起,非得把蜗牛从壳儿里掏出来。
蒋绪昌理所当然地说:“人生在世,躲不过吃喝拉撒睡,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有什么好羞耻的。”
夏杨抿着嘴不说话。
“是人就有欲望啊!”蒋绪昌继续说,“比如吃饭啦,睡觉啦……”
夏杨咬着唇,背过脸。
蒋绪昌也算是个“志趣高雅的文化人”,手往后一背,微微笑,正儿八经地吟了两句诗:“梦思云雨强袭人,满月倒挂通幽处。”
如果夏杨的语文学得足够好,他一定会想到一个词——衣冠色兽。不过他连蒋绪昌扯的这两句诗也没听懂,只是知道绝壁不是什么好词儿,抬手用食指堵住耳朵。
蒋绪昌去拉他的胳膊:“堵什么堵,你们乡下人就不繁衍生息、万物生长啦?”
夏杨挺直身子:“我们也说啊!”
蒋绪昌头一歪,准备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