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升上了天空。

    拖着白炽的尾巴,斜斜地飞走了,在远处看来那个小小的机体移动得那么缓慢,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抓住那个逃进了天空的航天器。

    她的脑海里能听到不存在的烟火的声音,在她模糊的幼时记忆中廉价烟花留下的碎片,虽然可以飞到高处但也非常短暂易逝。所以欺诈师抬头看着,不确定那辆载着她的朋友的火箭会不会也忽然炸开。

    没有事,*这次*什么意外都没发生,也就是说什么意外都没发生。火箭一点一点消失在可见的天空深处。

    成功了。欺诈师想着。是成功了吗?她在刚刚解锁的汽车的阴影里蹲下,“委托完成了吗?”她发送消息。收件人是黑猫先生,接着她想起来黑猫先生或许无法回复邮件了,无论是哪个情况。

    “委托怎么样了?by欺诈师”

    她给搬运屋发了消息。他们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不过她当然知道。

    多半是成功了吧。那接下来呢?欺诈师收起手机,脚下的地面像故事结束之后的空白一样让人虚浮得缺乏真实感。

    然后她被擦着自己的脸颊砍下来的光刃拉回了现实。

    “欺诈师、诶,这家伙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处刑科皱眉,不过很快又想通了,“管它呢……”他嘟嚷。

    欺诈师握住某位杀人鬼先生之前送给她的匕首。

    ——是我非常喜欢的小刀喔!所以送给你。

    她把脑海里冒出来的声音压下去。

    一个处刑科算不上问题,但是太多了,她的余光扫过周围,又一次转身躲开。虽然也可能是追着杀人鬼先生离开的方向来的,但杀人鬼不是会留下那么多活口以至于处刑科能够掌握他的去向的类型。

    尖锐的刹车声停在身边,闪着寒光的手术刀隔开了眼前处刑科的脖子。

    车里的医生抓着她的衣服,把欺诈师从车窗拉进了撤离,“陷入危机了呢?”她调笑着踩下油门,把刚刚发现异常的其他处刑科甩在了下一个拐角。

    而理应是被救者的欺诈师却翻身骑在医生身上,手里的刀压在她的脖子上。

    舞台重现。

    车慢慢停了下来。

    “突然袭击司机,你是真的想撞死在墙上吗,欺诈师,”医生妖冶地冲她笑,那张脸上没有半点慌张,“我以为你没在意,毕竟你也没问,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她不慌不忙地说。